2011年12月21日,杭州《都市快报》报道了浙大科技园入园企业杭州每日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方毅的创新创业故事,现全文转载,以飨读者。
——编者按
女友丢手机引起很大不便 他们造出会自动备份通讯录的充电器
创业路上三次被逼到墙角 方毅爆发力从何而来
1981年,香港亚视拍摄的电视剧《霍元甲》红遍华人世界,就在那一年,方毅出生在温州永强机场旁的一户人家。
30年后的今天,恰而立之年的方毅无论外形或气质,都透着几分霍元甲扮演者黄元申的影子,大多数的时候,他是平和的表情和话语,谈到兴奋处,藏不住的英气从眼神中迸发。
电视剧中的大侠霍元甲,每每被强敌逼到墙角,他的迷踪拳就会爆发出最大能量,创业者方毅也是如此,扛过了3次被逼到墙角的经历,他瞄准的楷模是比自己年长整10岁的腾讯老板马化腾。
在他的名片上,第一头衔是杭州每日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第二才是总经理,这在商界CEO的名片中并不多见,表达着创业者白手起家的独有自豪。
赚钱要不要读那么多书?
作为流着经商血液的温州人,作为家中有数位创业亲属的温州人,方毅打小坚定走向创业,并不奇怪。
在方毅家族的创业前辈们看来,赚钱未必要读那么多书方毅表哥、堂哥、姐夫的生意都和钢铁有关,同收废钢铁,做钢铁器具……他们认为,方毅很有创业头脑 ,建议由他牵头,以血缘为纽带,整合家族的钢铁生意,成立钢铁集团。
方毅在大学待了7年,高中保送到浙江大学,本科毕业后再保送读硕士,学习成绩拔尖,他进了精英荟萃的混合班,创业天赋被学校发掘,他又讲了浙大的创新与创业管理强化班,聆听了MBA老师们的课程。
既然没把学历当做求职的敲门砖,被屡屡问及为何不早些走出象牙塔自创事业,方毅的同答是:“既然是保送,白读的,不读白不读。”
追问下去,他从心底不愿重复家族前辈们的足迹,他希望自己的创业是“有些改变的事情”,公司取名每日科伎,意思是用科技改变每天的生活。
做100吨钢材,拓展到1000吨,10000吨,最终能成就钢材大亨,但自己并不是这个行业的开拓者,也不是行业的主导者,而只是产业链上的一环。投身新经济则大不同,在从无到有的创业中,不知不觉间,一个新产业的创新源头和话语权已掌握在了手中。
每年40人或60人,从1997年开始,浙大创新与创业管理强化班已办了14届,这个班已成为浙大学生创业成功者的摇篮,财富过亿的大学生老板培养出8个。他们中的多数人,选择要么是高科伎,要么是新创的商业模式,要么二者兼有——当然方毅也是其中之一,他名下企业的总市值已达两亿多元。
什么都看懂了还敢开始吗?
跟着名师学计算机,方毅在大学参与了不少科研项目,其中好些研发为中国的卫星度身定制。
但这些科研成果没法卖给公众,变成创业项目。2005年,读研究生三年级的一群年轻人在大学实验室有了二心,他们不在一心为“老板”(理工科研究生常把导师称作老板)打工,密谋起了创业之路。
起初,他们想和博士师兄合作,可多吃了几年饭的博士们县然谨慎得多,办家公司,财务怎么算,公司章程怎么定,事无日巨细,都得须先谋划,拖了数月不见动手。
在互联网时代,新产品新技术每天在推,哪容得你左思量右考虑。2005年的中秋月圆之夜,方毅和几位同学边品茗边谋划,谈话就从一个形而上的哲学问题切入:生活中,有些事既重要又紧急,多数人会把它处理好,有些事重要但不紧急,常被人忽视,一旦事到临头,就损失惨重。找一个生活中重要但不紧急的问顾,想出解决方案,就能让消费者掏出银子。
如今的夫人、当年的女友是方毅在浙大的师妹,亦是创业伙伴。她丢了手机,通讯录遗失成为最大不便。通讯录备份很重要,但手机不知何时会丢,也不知会不会丢,次件事显得不那么紧急,“就干次个,设计款产品,解决难题”。
5个人凑6万块钱不是难事,几天后,公司注册开张了。
他们陶醉于自己的果断与金点子:造人人都用得着的产品,市场广阔,技术简单,要不了多久就能看人民币入账。
回望初创业时的豪迈,再回想公司3次资金链断裂流下的泪水,方毅没有丝毫后悔和后怕:“若把创业路上的一切困苦都看明白了,我们还敢开始吗?”
他得出的结论是:创业,就是要在看得朦朦胧胧时一头扎进去。
创业路上第一课
产品研发出来推向市场还需3倍时间
方毅和伙伴们至今才明自,原来,“创业的事,只能在创业中学”。
6万块钱对于科技创业来说,的确是个微小数字,租个写字楼,雇用几个员工,一家微型公司每天的开销要1000无,两个月后,每日科技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
“我们各自回家,向父母亲戚坑蒙拐骗要钱。”又是十多万元砸下去,半年后,终干见到财富的影子:在实验室做出了备份通讯录机器的毛坯。
有了毛坯,把外观稍加改讲,找条生产线,不就可以推向市场了吗?这时,有创业前辈告诉他们,科技研发中有条定律:IT=3t。这条定律说的是,把一个实验室理研发成功的产品变成推向市场的产品,所消耗的时间一般是实验室研究的3倍。
“3倍?”创业团队第一次感到后背发凉。半年中,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筹钱,未来所需的百万资本从哪甲来?他们大悟,靠新科技短平快赚钱,原来不靠潜,20多万投进去,连个浪花都没有。
如果没有贵人相助,这笔投入或许真的成了这群年轻创业者的学费。贵人叫朱敏,美国硅谷IT业的大佬,办了家叫“赛伯乐”的投资管理咨询公司,他并不看好他们的事业——多数人的第一个创业项目往往是失败的,但他看好这群年轻人,发现他们眼中闪现着智慧,他们冲动的模样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于是,他拿出120万元“天使投资”,所谓天使投资,是在一家企业尚看不到效益时的风险投资,并非投资机构的逐利行为。
2007年下半年,在每日科技创办两年之后,大学生们的创业产品问世了,这是一个手机充电器,充电的同时会自动备份通讯录,若手机遗失,无论使用哪个品牌的新手机充电,都能导入备份的通讯录。
在这两年中,头一年创业团队成员零薪酬,次年每月拿800元,老板工资远低于月薪3000元的雇员。
创业路上第二课
和投机的老板合作多么不靠谱
有了美观、成型的产品,数位老板看好备份充电器的前景,找上门谈投资入股。
最有诚的是一位来自杭州萧山的老板,他3天来了3次,还带来了注册资金4300万元的营业执照——这位老板没读过什么书,卖化工产品起家,习惯了快速赚钱,滚雪球般地发展壮大。如今手头不差钱,就差迅速生财的投资路径。
年轻人们用爽快回应了这位老板的诚,合作协议当即签署:老板投资500万元,创业者的研发成果智力入股,也算500万元,合资公司各持股一半,双方均有重大事项一票否决权。
合资公司刚迈出第一步,就遇到了麻烦——在公交车、杂志上做广告花销不菲,每卖7000元的产品,广告费要花3万元。依照大众消费品的惯例,在产品推广初期,每梢7元钱做推广,能卖出1块钱的产品,就算是优秀产品。可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大营销成本的箫山老板慌了:他的合资初衷是马上生财,从没想过还有这么多不见回报的投入。于是,他捂紧了钱袋子。
公司在内耗中飘摇了4个月,原本账面上为零的企业,如今变成了负30万元。打了两次官司,终干摆脱噩梦。
方毅感激2008年热播的申视剧《汉武大帝》:汉武帝刘彻幼时,权力落在奶奶手中,他深感无能为力,练起内功,苦训御林军。夸}比店节启发,方毅没有浪费公司千疮百孔的这4个月,研发出第二代备份产品,成本不到第一代的1/10。
在方毅眼中,年过六旬的朱敏就像位蒸善家,没有他的呵护与引领,就没有每日科技的今天。拿到国家的一笔科技扶助资金,朱敏又先后两次注资,新产品踉踉跄跄地迈向了市场。
创业路上第三课
金苹果砸在头上如何不犯晕
2008年,央视策划了个名为《青年创业中国强》的专题,邀请全国5位创业青年对话李开复等创业大佬,方毅入围。
一部80分钟的专题片中,方毅和他的团队有10分钟的戏份,专个专题在央视二套连播 8天,他们的总露脸时间达到80分钟。若是在央视二套播放80分钟的广告,收费超过4000万元,更何况有李开复等人的强力推荐,公信力远超过一般广告。
4000万元的金苹果就这样砸了下来。节目播出后,效果立竿见影——接下来的几个月,被方毅形容为“每天背着一袋钞票同家”的日子。
成千上万人看好通讯备份产品的未来,每天,有上千个申话打来咨询,还有三四十个性急的人从四面八方赶到杭州,找上门来希望能批发方毅的产品。
那些天,销售合作合同一个接一个地签订,盖章的油墨都被用完;那些天,总有人在银行下班后找上门来,缴纳的数万元保证金只能装近塑料口袋,由方毅扛同家,第二天再存入银行。
这时,方毅和伙伴们面临两种抉择:不计后果地狠狠收钱——你想批发一万台,我就给你一万台,你想要十万,我就卖给你十万——如果卖不动,那是你自己的责任,按这样的速度卖下夕,只要一两个月,每日科技公司至少有1000万元进账。
“1000万”啊,这个数字对创业团队的诱惑足够大,要知道,节衣缩食创业4年多,他们从未曾过大把数钱的滋味。
看完央视节目后,有不少人是头脑发热而来,比如有个来自甘肃某油田的很休夫妇,开口就要拿1万台机器,方毅问他:“你有销告渠道么?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说“你别管,我自负盈亏”。
没有销售经验,没有销售渠道,面对这样想发财的人,如果随意满足他们的批发请求,带来的后果可以料想:当发现这种新产品不那么畅销后,他们会让高科技产品流入地摊或互联网,以白菜价倾销,这样一来,品牌就此倒掉。
倒掉,对于创业者的利益而言,其实并不可怕,赚一票,他们可以转身就走,开发另一款新产品——这时,方毅说,我创业有3条原则:一是不大规模举债,二是不透支商业信誉,三是不透支身体,“拼掉半条命,还留半条命亨福。”
每日科技公司的第一款产品若是在经销商的骂声中倒下,创业者赚钱的代价将是信誉的损毁。方毅庆幸:我们没被金苹果砸晕。他们逐一审核每位批发商的营销能力,拒绝了90%的造访者。
之后,果然有部分经销商在销售时遇到因难,方毅告诉他们,可将货物退回,拿走货款。这样,避免了科技产品流入廉价销售渠道。量两年过后,这款备份充电器依然在市面上活着。
试想,若是放任经销商拿货,最终数万产品滞销,对于干家小公司,如何有能力退还巨额货款,维护品牌?
三五年后收费短信或将终结
第一桶金已成创业历史,方毅眼下正怀着更大的野心行进。他说,创业的过程犹如一个又一个“S”,眼下正处于“S”的平缓一段,熬过去,就是陡峭的飞跃。
招兵买马,购买服务器,研发改进新产品……每日科技公司正在练内功。他的雄心是,三五年后,所有中国人的手机上都装上他的软件,之后,收费短信将成历史。
现在,如果每个人的 QQ24小时在线,用QQ发送讯息,即时找人,短信费用也将省去。但这样做的人不多,因为QQ一直在线耗费手机上网流量,且让手机电量快读消耗。
方毅说,自己研发的新手机软件,能解决这两大难题,这款软件随着手机开机自行启动,一个月耗费的流量不到1兆,且只会让手机的待机时间缩短5%。
一旦拥有了数亿软件用户,温州人方毅可能会成为中国IT界另一个马化腾。有海量的用户做后盾,就如同QQ搭建的各类收费服务一样,他可以迅速实现财富的猛增。